解读张爱玲小说中的被变态撕裂的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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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读张爱玲小说中的被变态撕裂的亲情
湖南省桃源县第一中学高中语文组 晏喻
张爱玲的小说大多以家园为其表现苍凉的背景,所以也就自然少不了对亲情关系的描绘。但是,张爱玲解构了我们已经认定的父慈母爱、子孝孙贤、兄弟和睦,以及四世同堂的价值理想,为我们展示了一个亲情缺席的苍凉世界。在张爱玲的笔下,我们找不到一篇歌颂“母爱”或者“父爱”的作品。长期以来文学中建构的美好的亲情关系更是在她笔下消散了,就连亲子关系也被还原为普通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完全没有逃出人与人之间的自私与冷酷。走进张爱玲的小说世界,是一片没有亲情的荒漠。因为,变态成了撕裂亲情的隐形杀手。
人是名副其实的社会动物。没有人愿意承认人类的心灵世界还存在种种丑恶,更没有人会承认在亲情这种最原始最亲密的关系中人类也会有种种变态的心理,但它始终真实地存在于人类的意识深处,并在适当的时候表现出来,成为戕害人类自身的杀手。
张爱玲通过她在小说中所塑造的人物形象对人类的这一心理做了深刻的剖析。曹七巧就是一个典型。疯狂的报复欲使曹七巧成为“食人者”。虎毒不食子,曹七巧却将报复施加在了亲生子女身上——不择手段地用亲生子女的幸福与生命抵偿她自己的不幸。仔细分析,我们会发现是性变态使这位母亲把亲子之爱切割得如此鲜血淋淋。曹七巧在婚姻生活中从未有过合理的性满足。她对残疾的丈夫有本能的厌恶。为了金钱,她必须压抑自然的情欲。姜季泽的挑逗使她的情欲更为嚣张。在金钱与情欲的冲突中,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压抑住情欲的冲动。可是,压抑的结果却是使她对性产生了变态的敏感——无论何事她总往性方面联想,话题也总往性方面引,而且还无忌讳地满口“村话”。她这是以此宣泄本能的冲动,一如弗洛伊德认为的“原欲就像一道主流受到阻碍的溪流,它只好溢向一向干涸的旁道,直接导致性错乱心理和性变态行动。”她深夜留住儿子长白,猥亵地探听小夫妻间的私事取乐,目的不仅是要挖苦和嘲讽儿媳。性变态心理使她对儿子产生了乱伦的意念,并表现为狂热而肉麻的爱——“这些年来她的生命里只有这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