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无形为有形——例说《绝唱》中的通感

　　选入初中语文新教材的《绝唱》一文，节选自清朝刘鹗的小说《老残游记》。《绝唱》出神入画地描写了女说书人王小玉（白妞）高超的演唱艺术。作者写其高超，除了运用衬托手法外，主要借助通感，进行了具体细腻的工笔描绘。
　　工笔描绘就是精雕细刻的描写方法。本来音乐形象是难以捕捉的，如何运用语言把诉诸听觉的东西变成用视觉感受的语言形象，这就更加困难。作者善于借助通感这种修辞，困难迎刃而解，声音也就“化无形为有形”了。
　　所谓通感，也叫移觉，它指人们在特殊情况下，五官功能出现相互补充、相互转化的彼此沟通现象。通感往往借助于比喻、比拟、夸张等手法来表达，以引起人们的联想，去获得具体生动的形象。（黄伯荣、廖序东主编《现代汉语》P292页）
　　在《绝唱》中，作者就成功地运用了这种修辞。如：
　　“五脏六腑像熨斗熨过，无一处不服贴；三万六千个毛孔像吃了人参果，无一个毛孔不畅快。”运用感触体验写听觉，把美妙动听的境况写得那么具体，那么活灵活现，写出了声音不很大时入耳的妙境。
　　“忽然拔了一个尖儿，像一线钢丝抛入天际。”写出了突发曲声的高亢激越。
　　“恍如由傲来峰西面攀登泰山的景象，初看傲来峰削壁于仞，以为上与天通；及至翻到傲来峰顶，才见扇子崖更在傲来峰上；及至翻到扇子崖，观南天门更在扇子崖上；愈翻愈险，愈险愈奇。”以视觉形象的感受来体验难以言传的听觉形象，以有形写无形，生动地写出了节节高起、反复出奇的艺术境界。
　　“……如一条飞蛇在黄山三十六峰半中腰里盘旋穿插……”幻想乐曲化作了一条“蛇”，在山峰中“盘旋穿插”，写出了乐曲声千回百转的特点。
　　“忽又扬起，像放那东洋烟火，一个弹子上天，随化作千百道五色火光,，纵横散乱。”以视觉想像写听觉感受，“东洋烟火”有形，有色。听到乐曲，人们仿佛看到了它的放射型的形状，又看到了它光影迷乱的色彩。
　　可以说，在《绝唱》中，没有通感，白妞说书的艺术魅力便难以表现，也由此可见，小说家刘鹗写作手法之高明。